第三章 暗流涌动
和古澜度的会谈结束后，吉欧和夕璃子在侍者的引领下前往峯澜商会安排给他们的客房。
峯澜商会显然十分重视这两位来自教会的贵宾，所安排的套房可以说是最豪华的级别。上百平分米的房间中除了两张宽大的单人床，还有一整套的高级真皮沙发。地板上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，浴室、更衣室的墙壁上甚至镶嵌了许多名贵的宝石。能拿出这种总统级套房的势力，放眼整个瓦瑞拉也只有峯澜商会了。
吉欧和夕璃子走进房间，前者走到窗前，望了一眼下方人来人往的集市，拉上了厚厚的窗帘。
“如何？”他转头望向夕璃子，沉声问:“有没有感知到什么？”
“来了几位高阶的魔法师。”夕璃子回答，“大概是七到八阶，能感知到的全部为自然域，有来参加拍卖的客人，也有隶属于峯澜商会或工商联合的守护法师。”
吉欧点点头，毕竟这次拍卖会的拍卖品大多都是魔法材料或者与魔法有关的物品，吸引魔法师前来也并不奇怪。而且这些价值连城的材料远远超出一般魔法师的使用范围，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吸引来各个国家的高级魔法师。
“那么……有没有感知到圣法师的存在？”
夕璃子面色凝重地摇摇头，“圣法师对魔力的掌控不是那些魔法师可以比拟的。如果他们特意隐藏气息，就连我也感知不出来。”
圣法师，超越十阶大魔法师的存在，被称为魔法师中的皇帝。他们是真理的掌控者，力量的权威。如果说魔法师所拥有的魔力只是一潭泉水，那么圣法师能够驾驭的魔力就是一片**大海。古往今来，所有的魔法师都用毕生的力量去寻找通往圣法师境界的道路，但到达终点者寥寥无几。
但即使道路崎岖，也仍有集运气、天赋、毅力于一身者，达到了那种层次。只是他们一般都隐居山林，不喑世事，很少有普通人的事情能够打动他们。不过在这场拍卖会中，那些珍贵的拍卖品确实值得圣法师亲自驾临。
以吉欧和夕璃子的实力，普通的高阶魔法师不足为虑，但如果是圣法师的话……事情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。
“话说回来，那个冥界之花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吗？”夕璃子问:“关于那个东西……老师有什么情报？”
“那确实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没有错。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……老师没有明说。”吉欧耸了耸肩，“也许她也无法百分之百肯定。看古澜度的态度，那东西必然十分重要，可能牵扯到很多国家和势力，想要得到的难度不低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怎么了，夕璃子？”吉欧望着低头沉默的少女，“你好像有话要说。”
“没什么，其实除了几个高阶魔法师，我好像还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另一个隐藏的气息，但是现在已经感知不到了。”夕璃子捋了捋耳际的头发，轻声说:“可能是我的错觉吧，不要在意。”
……
另一方面，峯澜商会总部的会客室，在送走了吉欧和夕璃子后，古澜度坐回到沙发上，给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。他把玩着水晶酒杯，紧锁的眉头让那张脸庞更加阴翳。
“没想到连教会的圣子都亲自出马了。”望着酒杯中暗红色的液体，他沉声自语着，“看来……事情比想像中的还要麻烦啊。”
“那不是更好吗？圣子的人头可比那些跳梁小丑贵重多了。”
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的角落。那是一个外貌普通的中年人。他的身材偏瘦，披着长长的白大褂，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戴着一个单片眼镜，看上去像是某位学者或者科学家，只不过那略显阴冷的声音却破坏了他学者的形象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？”古澜度头也不回，不耐烦地皱起眉头，“我说过不想见到你。”
“哼。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都知道的。”中年人咧嘴一笑，“何必这么麻烦？把冥界之花交给我们，一切就结束了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借助你们恶魔组织的力量吗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恶魔而不是神呢？”中年人摇摇头，转身向后门走去，“如果想通了就来找我，随时等着你。”
神秘的中年人离开了房间。古澜度抚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，向门外喊道:“阿速，你在吗？”
“老爷，我在。”听到古澜度的声音，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走了进来，“不知您有何吩咐？”
“之前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吗？”
“都已经准备好了，请老爷放心。”
“好。”古澜度站起身来，对老管家说:“让我们的人都撤出瓦瑞拉吧，记住，动作要迅速、隐秘，不能让其他势力察觉到。”
“请放心，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名叫阿速的老管家微微躬身，“在下这就去吩咐。”
“……等一下，之后不用回来汇报了。”古澜度突然叫住即将退下的阿速，补充道:“你也和他们一起走吧。”
“什么？老爷你……”阿速一愣。
“阿速，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？”
“十年整，老爷。”阿速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“是吗……已经十年了……”沉默了一会，古澜度惆怅地叹了口气，“为了我这样的人浪费了你十年的人生，真是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老爷您这是什么话？”阿速惶恐地跪下，“我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起啊！”
古澜度扶起老管家，又将一张神圣币支票塞进他的手中，轻声道:“之前让你秘密转走的是峯澜商会的资金，这里还有一笔我私人的财产，送给你当退休金，足够你在北方诸国中买一套别墅，安享晚年了。”
“这钱我不能收！我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阿速。今日之后，你就和我，和峯澜商会再无关系。”古澜度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走吧，不要再回来了。”
“可是老爷您……”
古澜度缓缓地走到窗前，抬头望向瓦瑞拉的天空。阳光洒在他的身上，却化不开那张阴翳的脸庞。
“我会留在这里。”
他缓缓地说。
“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……”
“我苦心经营峯澜商会十年，就是为了这一天！”
瓦瑞拉的天空中涌现出一丝不祥的乌云，仿佛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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